优秀检察官、优秀公诉人的标准是什么?是不是一项荣誉、一个称号就能证明优秀?我认为优秀与否,主要看平时工作中表现出来的业务能力和人格魅力,当然,参加业务竞赛可以体现一部分,但不代表全部。
很显然,优秀检察官的范围大于优秀公诉人,只不过是因为公诉人的职业特点,使得“优秀公诉人”不仅要具有优秀检察官的共性,还具有一些特质。
如何成为一名优秀的检察官
优秀检察官的标准是什么?我认为做到检察业所要求的“忠诚、、、文明”,在实际工作中能够践行“立检为公、执法为民”已堪称优秀。当然,这个标准听上去比较宏观,而且可能认为这应该是部主任的话语。但我个人确实总结不出其他更为具体、生动、形象的标准。但我可以谈一谈在向这个标准和方向努力的过程中应当树立的,应当注意的细节和应当把握的技巧。
也许是我们所处的时代是一个浮躁和功利的时代,在评价成功、优秀与否的问题上,常常自觉不自觉地与“率、知名度”联系在一起。我们曾经经历过困惑,怎么样在短时间内抓住机会展示出自己的才华?怎么样让别人很快认可?及早叩响成功的大门?我认为, 只要我们在奋斗的过程中行为磊落、手段正当,且不是把一时的成功当作争取名利的跳板,实现目标后就作出不一的事情,那么,追求成功对一个年轻人来说是很值得鼓励的。
十几年前,我的师姐在她毕业之际, 已经就三个单位的新人成才速度作了独到的深度分析,她认为:如果进和法院工作,最初两年,一般情况下你不可能直接单独完成一项任务,到一般就是协助侦查,到法院一般就是担任员,但到检察院不一样了。如果你到公诉科工作,可以有较多的机会与、法院、社会的人接触,你的水平可以马上被相关部门的人所熟知。
所以,机会很重要。当然,也不是说没在公诉部门工作就没有这个机会。在检察机关无论在哪一个岗位,要努力做到优秀与成功,我的体会有八点:
第一,怀着梦想上带着耐心
我1999年毕业于原来的云南高等专科学校,因为男朋友也就是现在的先生已经联系在了玉溪市工作,我很想留在玉溪。揣着老师的推荐信,揣着当“优秀公诉人”的梦想,只身去从来没有去过的玉溪市联系工作,被过被冷淡过也被赞许过。
我到红塔区检察院登门自荐时,时任检察长对我印象很好,但因为学历只是专科且户籍不在红塔区,所以,尽管揣着“全省优秀学生干部”、“全省优秀毕业生”、连续两届全校辩论赛最佳辩手等诸多证书,还是不能被录用。
我只好回到了家乡易门县检察院工作。先后在反贪、公诉和办公室工作,虽然我知道我迟早都要离开易门到玉溪与我的爱人团聚,但我从来都没有把易门当作一个驿站,始终保持,认真勤奋工作锻炼自己。
工作第二年,我参加全市检察机关首届比赛获得了第一名。之后三年参加了全县、全市的比赛,多次获得过一等。参加全市检察机关首届公诉人辩论赛,获最佳辩手称号。我感到自己离“优秀公诉人”的梦想越来越近了。但遗憾的是赛后被调整到办公室工作,无缘参加随后举行的全省检察机关首届公诉人辩论赛。
在这期间,红塔区院检察长一直有调我的意向,但受限于种种原因未能实现。2002 年12 月,在他调往其他单位不担任检察长的情况下,地把我介绍、推荐给新任检察长,在他们的关心下,2003 年7 月我调到红塔区院工作。
在调动工作时,易门县院的检察长一再挽留我,表示如果我留下来,在任职方面前景会很不错,但我最终还是他同意我调动。
到红塔区院工作后,检察长很看重我的综合能力,将我安排在部工作,主要就是写材料等相关工作,我很着急不能到公诉科办案。只有案件很多的时候实行案件分流,我才能办理部分案件。
2007 年,玉溪市举行“十佳公诉人”业务竞赛,当时我在处工作,比赛要求必须在公诉岗位才能参加。我感到无比失落和惆怅,觉得离我做一名“优秀公诉人”的梦想越来越远。
我失落之后心有不甘,一再请求调到公诉科工作,并暗暗准备参加5 年后的下一届竞赛。没想到2008 年全省要举行“十佳公诉人”业务竞赛,我很想参加,但我没参加过2007年市里的选拔。后来,检察长得知我的想法后,竭力向市院推荐我,我也主动向市院的公诉处长和分管副检察长自荐。
很幸运,他们给了我机会。在这期间,市院公诉处处长曾说:考虑到我具备一定的基础且求战心切、求胜心强,所以相信我会好好准备比赛。
准备比赛的艰辛就不说了,我很渴望能进入“十佳”。终于,比赛的结果超乎想象——我居然“五项成绩”的总分排名第一、论辩和论文写作两个单项的成绩也排名第一,获得了“十佳公诉人”、“最佳论文”、“最佳论辩”三项大。然而,富有戏剧性的是,临来参加比赛的头一天,组织部的文件已经下来了——任命我为院办公室主任。比赛结束后,我就到办公室履职了。
2009 年,看到省院面向基层院遴选10 名公诉人的公告后,我又开始了纠结,我很渴望重返公诉,到一个新的平台上拓宽自己的视野,在公诉岗位上经一番历练,最终选择了报考并被录取。
2010 年1 月开始到省院公诉一处工作。当年4 月份接到通知要准备参加我省备战全国“十佳公诉人”竞赛的选拔。经过选拔被确定为选手备赛。
备赛的诸多艰辛像上次那样,最终,付出得到了回报——作为云南选手,首次进入决赛,最终获得第14 名,被评为“全国十佳公诉人提名”、“全国优秀公诉人”,同时,论文得分排名第三,论辩排名第五,获得了“优秀论文”和“优秀论辩”。
2013 年参加第五届“全国十佳公诉人业务竞赛”,终于圆梦——获得了“全国十佳公诉人”第四名的成绩,并获“优秀论辩”。
当我获得了省十佳公诉人和全国优秀公诉人、十佳公诉人称号后,很多人问我为什么能取得这样的成绩,我认为原因很多,但如果要追溯到源头,我认为那就是因为我热爱公诉工作,一直以来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优秀的公诉人。
我在易门县院工作岗位先后是反贪局、公诉科、办公室,到红塔区院后分别在过部、公诉科、办公室,到省院后又到公诉处。我两出三进公诉部门,每一次出都是组织安排而非自愿,但每一次进都是自己极力争取,原因只有一个——我热爱。
所以,面对县委办、办、组织部3 次发出的调动邀请,我都婉拒了。假如仅仅为了任职方面的发展,也许会选择接受,但我清楚地知道我的兴趣之所在、梦想之所在,我担心一旦离开检察机关,就再也没有机会实现这个梦想了。由此可见,梦想对我是多么重要!
并且,我觉得当我们面对两条甚至更多不同道的选择时,自己内心的是最的。当然,仅有梦想不付诸努力是不行的,在追逐梦想的过程中,总会遇到坎坷,但不要轻言放弃。
当我2007年和同事、领导一起讨论全市公诉人竞赛时,我说今年我没能参加,那5年后一定参加下一届,一位领导就说那时你额头已满是皱纹了,我说就算那样也还要参加。我们小时候所受的教育是要做一名“四有新人”,但几年前看到一位志在推行环保的大学生总结新的“四有新人”含义,我觉得更贴近我们的人生,那就是:有梦想、有行动、有、有耐心。这句话我觉得总结得非常好,如果人生都能梦想在前、行动在后,在左、耐心在右,我们的梦想一定会灿烂,我们的人生一定会厚实。
第二,梦想需要勤奋学习雨露
有的人也许是“天生公诉人”,但具有这样天赋的人毕竟很少,更多人拼的是勤奋。
有着“公诉之神”美誉的高等法院检察署检察官张熙怀2013 年到云南作交流,我曾有幸与其近距离当面沟通。我问他:“你的事业发展至今,你认为什么因素最重要?”他说:“我毕业于中国文化大律系财经法律组。论学历,属于最差的大学,且大学毕业后未再读研究院;论天赋,我不是一个有公诉天赋的人,做公诉人之前从未参加过什么论辩赛,在人前说话还会紧张。能有今天的成就,就是靠学习总结。我每天早睡早起,4点就起床,在上班之前趁着家中的电脑可以浏览的网站,就抓紧时间遍览主要法律类资讯。”
他笑言,一般大学毕业后3 年知识就不够用了,如果自己觉得还够用,说明所在的地区是一个呆滞地区。看到别人的成功,不要觉得别人少年成名就觉得别人付出比你少。勤奋工作、勤奋学习真的很重要。勤奋工作是一种状态,而勤奋学习就是提升工作状态与效果的发动机。
学习的重要性自不待言,人文类知识的学习,是我从小的爱好,仅参加工作以前我对诗歌、散文乃至几届大专辩论赛的精彩辩词的手抄本至少有10本。每过一段时间,打开这些抄本再次阅读,美好、、悲悯、温柔、坚强等等感觉又再一次荡涤心灵。
工作以后,业务知识的学习更新是一个重点。工作十几年,我换了很多岗位。无论在哪一个岗位,我都注重学习收集资料,仅复印、下载打印分类装订好的已20 多册。当我在业务科室时,看到综合类的、行政管理类的好做法、好经验,就会剪贴、复印下来;看到宣传先进典型人物和集体的材料和,我就在揣摩哪些可以借鉴。当我调整到综合部门时,看到热点案例和好的案例分析、业务创新方面的资料,也会收集好,想着总有一天我还是要回去干业务,一定能做参考。
搬了很多次办公室,这些资料都不曾丢弃。所以,不管岗位怎么调,我对这项工作并不陌生,因为我一直都在关注、积累,一直不曾远离。包括参加全省和全国十佳公诉人竞赛,我对赛制似乎并不陌生,因为我很早就关注这项赛事了,了解过最高检、其他省市如何进行优秀公诉人的选拔,关注过历届十佳公诉人的事迹介绍,学习他们办案经验和比赛经验,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底。我认为,对待学习千万不要太急功近利,目光短浅。
学习一定要有长远考虑。就像我仅在工作第三年的时候参加过一次竞争上岗,但工作以来我学习、收集过无数的竞争上岗词。词主要部分不是在归纳和展现自己的优势和吗?别人有资格有勇气站到台上竞争,就说明他有过人之处;第二个目的就是借鉴。借鉴、揣测别人写稿子的思、逻辑、定位和风格,虽然我自己只用过一次,但我帮很多人写过、修改过竞争上岗稿,其灵感和思很大部分就来自这些学习。
总之,只有依靠学习雨露的,梦想的土壤才不会干涸。
第三,自学拓宽视野找准榜样方向
我发现很多时候省院征求下级院的意见时,经常提到的一条就是“希望加大培训力度”。不知大家有没有想过:如果把全部人都拉到省、市级院轮训一遍,需要多大的时间成本和物质成本。很多院领导、科长、处长经常提希望加大培训力度,可一旦培训通知下达后,看到要去这么多的人这么长的时间的培训,他又着急没人办案子了。这就很矛盾,主观上希望培训,当培训机会到来的时候又着急时间人手不够。这恰恰就说明培训要处理好工学矛盾非常不容易,需要我们立足于平时岗位的培训和学习。
尽管近年来从高检院到省院,培训力度是相当大的,但也不可能覆盖每一个人,特别是在基层院的同志,如果不任职基本上没有机会参加省外的培训。我个人认为仅仅依靠组织上的培训就想使能力和水平得到显著提升是不可能的,靠自己才是硬道理。现在靠学习更有优势,大家都精通网络,在信息时代要获取知识,只要你愿意去找,基本上没有什么找不到的。
就算你不能与知名学者面对面交流,但你可以关注他们的博客,了解他们最新的学术研究方向;就算你不能与知名的资深公诉人面对面交流,你可以购买他们的专著,他们把多年的办案、经验都融入在了专著里;就算你不能与优秀的同行面对面交流,你可以在他们的博客里提问、讨论。很多专家在某地讲课的视频、课件、课堂笔记都能在网络上找到,可以观看或下载。
自学的途径和方法也很重要,我认为不外乎读书与阅人。书是静默的人,人是立体的书。
第四,无论哪个岗位一定恪尽职守
我很欣赏一句话:人生不是选择题,而是证明题。“兴趣是最好的老师”,若我选即我爱,那当然很好,工作会很愉悦。若我选非我爱,我们也必须接纳它,要把自己分内的事情做好,不要拖累别人和团队。说实话,在检察机关我首选当然是公诉,但两度被安排或任命到办公室以及部工作,时间长达6 年多,我还是欣然接受。因为我认为多岗位的锻炼对提升综合素质很有帮助,对提高公诉业务也很有益处。
我从来不因为不太喜欢部和办公室工作就敷衍了事、消极怠工,而是始终勤奋工作,我觉得这是一种本份。在其位就要谋其政,做任何事情都要用心、尽心,让别人少操心、担心。
记得我在部工作时,和主任一起把积攒多年的每一个历史资料分别建立档案。当我从档案室借阅以前的老照片时,看到这些照片都是独一无二的,胶卷已经不在了,我很担心以后丢了怎么办。没有人安排,我自己一一扫描留下电子资料;在办公室工作时,无论是起草文件、创办内部刊物、机关事务管理还是接待工作等,务求尽心细致。
这些努力、付出和成绩,大家都能看到,以至于当我到公诉工作时,有领导和同事感叹我还是适合留在办公室;当我调到办公室工作时,又总有另外的领导和同事惋惜我不干公诉可惜了。
有人说“真正的专家就是杂家”,多岗位锻炼,对一个人的成长很有帮助。
第五,无需机制激励找准定位
要有明确的职业规划,积蓄力量,时刻准备,机会永远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那么,在平时的工作中如何加压呢?我认为就是严格要求自己,就算没有机制的力量和领导的督促,我们也要以“不待扬鞭自奋蹄”的要求自己。首先,在作风上要严谨,不要拖沓懒散;工作态度上要积极主动,不要推诿;具体工作中要善解人意,善于领会领导安排任务的意图,在很多情况下,无须领导和别人安排,善于“见景生情”,不要在乎份内份外,做工作中的有心人;与同事合作坦诚、宽容。
总之,目标就是办案办出精品、办事办得漂亮,要肯干、能干、善干、敢干。要知道我们的个人形象,就是在平时的具体工作、言行中塑造起来的。
第六,善意积极的理解领导对你的工作安排
当接到同一项新任务时,有的人会跃跃欲试,机会来了想表现一把;有的人会垂头丧气,怀疑领导给自己穿小鞋。任务还没有开展,接受任务的人的心态就截然不同。可以预见,前者完成任务的效果一定好于后者。
我刚参加工作时,公诉案件审查报告还是用手写,每天下班没事就在写审查报告。院里一位老同事对我很关心,出于好心私下对我说:“你审结了一个案子没有必要立马就写好审查报告交给科长,不然你交出一个报告,他马上又分一个新案子给你,你多辛苦。”
我谢谢他的关心,但审查报告写好了还是马。刚到公诉科半年,科长就把反贪局侦办的县长助理、计委主任受贿、贪污案、土地局局长受贿案等在县级院来说是重大疑难复杂的案件分给我办。又有同事说:办这种案子要花办其他几件案子的精力,大家都不愿意办,你就跟科长说你才来办不了。
我心里在跃跃欲试,很想接受挑战,想尝试不同的案件。无论是十几年前刚参加工作的我,还是现在的我,无论领导分配我什么样的工作任务,如果是急难险重的,我都认为是领导在锻炼我的能力、相信我的能力,要接受挑战;如果是某些看上去容易出彩的案子没分给我,我会想领导是全盘考虑,其他同志也需要锻炼和展示,整个团队才会共同进步和提升。
只有这样以善意、积极、进取的心态来审视你的任务和分配任务给你的领导,你才会以积极的心态去积极主动地完成任务,而不是无奈地被动完成。作为新同志,领导能给你“压担子”,那是对你能力的检验和锻炼。
第七,寻找一切途径时刻注意形象
对于新同志如何崭露头角?途径很多,但机会留给有准备的人。比如:重视调查研究工作,积极撰写调研文章,参与评选理论调研人才。目前全系统、全院上下对理论调研高度重视,这也是锻炼和展示的好平台。
参加比赛、辩论赛、文艺演出等,也是展示形象的途径;但更重要的是千万不要忽视自己的本职工作——你所写的审查报告、信息、工作情况汇报、甚至所装订的卷都是你形象和能力的生动载体。
当然,有时毛遂自荐的是需要的,我就是靠自荐,叩开了参加全省公诉人竞赛的大门。
第八,英雄不问出处努力定有收获
在我收集的资料中,有一类是“励志类”,主要是上宣传介绍的一些先进检察官以及其他人物,他们的工作历程和,对我很有鼓励作用。对于天生外向、敢闯敢干的人来说,成名或成功可能要早一些,但一定要认清方向,不要迷茫也不要浮躁;对于性格朴实、内秀的人来说,或许显山露水的时机晚一些,但只要净心、尽心、精心地工作,始终如一,默默,不刻意追求成功,却会功到自然成。
如何成为一名优秀的公诉人
第一,增加你的办案阅历
神枪手是用子弹喂出来的,优秀公诉人是用案件堆出来的,极少有人不办案件或办少量的案件就能成为优秀公诉人。
作为新同志,如何快速增加你的办案阅历,特别是一些基层院,本来案件数量就不多而且类型单一,快速增加办案阅历对公诉人的成长就更为重要。案子能亲自办当然体会最深切、提高也最快,但有的案子不需要亲自办,只要你用心学习揣测,也能提高。
比如参加科室案件讨论的时候、协助别人出庭、提讯的时候、关注报刊上的热点案例、网络上的虚拟审判等。
我从基层院到省院工作最大的感受就是拓宽了公诉视野,增加了公诉阅历。每个人不仅要办自己的案件,所有人的每一个案件都要在全处汇报、讨论,再向专职检委会委员或分管副检察长汇报,还有办理下级院请示的疑难复杂案件。
每逢处内集体讨论案件,我都非常用心听。遇到难点、焦点问题就记下来,记得多了问题就呈现出类型化的特点。这些就是进行深入研究的最好题材。
相比较而言,基层院集体讨论案件的机会不多,这时就要做个有心人,在平时同事交流、探讨的过程中,感觉到的问题不要一听而过,去深入地钻研了解一下;协助同事提讯、出庭的时候,把自己融进去,你就能发现问题。对发现的问题不能懒惰,多总结思考,进步就会很明显。多看多研读典型案例,特别是分类研读,比如对最高的《刑事审判参考》上的案例,专题进行研读、精读,效果很好。
总之,阅历的丰富,需要内省也需要借鉴。悟自己的案子,也悟别人的案子;悟自己写的文章,也悟别人的文章;悟自己办事的方式,也悟别人办事的方式。悟自己的,是不断地找到短板和总结经验;悟别人的,是不断地临摹和吸收,合二为一,一定事半功倍。
第二,塑造你良好的公诉气质
我认为公诉气质,比较偏向于公诉人仪容风范后所体现出的公诉人的气场。公诉人是代表国家进行公诉的,只要你是做与办案、工作有关的事情,一定要体现出公诉人的“势”。而现实当中很多人在法庭上的形象不敢恭维,着装不规范、仪容不整洁、不饱满等问题很常见。
前面说到的张熙怀检察官写过一篇极为精彩的短文《公诉》,我非常欣赏。他阐述了公诉人的18 种,其中两种我很看重:
一是“摆出你的架势”。从进入法庭之前就摆出公诉的架势,手拉着长杆的行李箱,内装着卷,昂首、阔步、自信穿过长廊、走进法庭。一手抱大捆卷,一手拿着保温杯,腋下再夹着六法全书,时而东西掉落地上,弯腰拾取,那种赴庭窘态情境,已不在台北地区检察署出庭活动中出现。
至于遇有重大复杂案件,为陈述便捷利于说明,在法庭上熟练迅速的手提电脑、连接单枪投影机, 利用PowerPoint 陈述起诉要旨,出示、论告等,摆出这种架势,展现“创新”、“效率”、“品质”之新风貌法庭活动,E时代就是充分利用电脑工具及信息,是身为现代专业公诉人所必须具备。
二是“挺直你的腰杆”。卷摆桌上,弯着腰杆子,整个人不断趋近桌面,双手撑在桌边,两肩耸起,低头看着卷证,像鹭鸶在觅食般述说案情,专注地面喃喃自语,那种弯腰驼背的样子,我想任何人看到,都会不由自主地说,检察官的表现,简直像“败战之军”,未战先败。公诉检察官就是检察机关的门面,在法庭上,公诉检察官的言行举止,就是该检察署之代表,也是百姓心中检察官之表征。不在乎你是男性或女性公诉人,你的身高、相貌也不成问题,惟有挺直你的腰杆,眼睛炯炯有神,口语清晰有力,才能充分展现出你的自信,被害人相信你的能力,被告凛于你的威严,人钦佩你的风范,检察官的油然而生,同事也将会以你为荣。
关于这两点,我认为他已经论辟得足够精彩,任何人看了,都应该明白在法庭上公诉人应当表现出怎样的精气神来。只要你表现出良好的公诉风范,你很快就能在、律师和旁听群众之中口口相传。
第三,不降低要求去迎合
真理有时确实掌握在少数人手里。我在两个基层院工作过,很多同学、朋友也都在市区两级院工作,平时交流很多,对基层院公诉部门的情况有一定了解。
一些基层院对“执法规范化、精品化”的认识不到位。科长也组织讨论案件,但似乎是各人发表完意见后说一句报分管领导决定或者提交检委会讨论就完了,对汇报案件的质量、水平、出的办理案件的优点或者不足,没有任何点评和要求,对什么样的案件算是精品案件?什么样的案件是有问题、有瑕疵的?问题和瑕疵是什么?今后如何避免?都没有要求。有的公诉人在公诉岗位已多年经验丰富,但他们似乎已经厌倦公诉,办案刻板,对公诉案件综合化审查报告的贯彻也不严格。
我有一个好友也在某基层院公诉科工作,她曾经非常地问我:“为什么我写审查报告非常详细,要被科里的同事打击;当大家约着要去所提讯时,我说我也去,其他人就说我们改天去吧,今天你先去。为什么这样?”就因为她办案、提讯很认真,审查报告很规范;到所提讯别人都问完了她还在很仔细地问。因为途很远,只去了一车,大家都得等着她,就觉得她耽搁了大家的时间。
听了她的倾诉,我很无语、很难受、很悲哀,我觉得这不仅仅是她和我的悲哀,更是这整个公诉团队的悲哀。在这样的团队里,做好本来应该做的事情反倒成了被的对象。但我还是对她说:这不是你的错,如果这样算错,我希望你你的错,因为这是一个合格的公诉人的本份!
公诉科、公诉处的氛围,对公诉人的成长非常关键。科长、处长什么、如何要求、如何管理,直接决定着整个团队的价值取向和工作态度。我很庆幸我到省院公诉一处后,遇到了堪称良师益友的领导和同事,处室的氛围非常好,对我的成长帮助非常大。
我想,如果你的团队很棒,你更要珍惜;如果你的团队存在上述不良倾向,也务必请你独善其身,不要降低要求去迎合别人。还很长,不能一开始就被带上了不规范、不认真、不尽职的上,一定你的职业操守、坚守你的办案底线、你的质量要求!
说到这里,我希望做一个好搭档和寻找一个好搭档。我们到所提讯、出庭公诉都必须两人,现在的所大多搬得离中心城区越来越远,去一趟提不了几个人,为了节约时间,按时下班,不耽搁其他人的时间,往往就不注重细节,一页纸就了事。
以这样的提讯,你难以亲历案件。出庭公诉也是这样,如果因为是别人的庭,你就不关注庭审的进展,就算是人抛出很棘手的观点,不会想着怎么帮搭档补台,只会静悄悄的记录,这是不行的。所以,我希望尽量寻找到志同道合的好搭档,自己也做别人的好搭档。
第四,提讯越细致案情越透彻
我到省院工作以后,大量调阅下级院的检察内卷后发现,70% 的案件在审查起诉环节的提讯记录不够完整、规范,草草了事,随便问问的提讯甚至占到30% 左右,特别是毒品案件。这样粗糙的讯问,为二审带来了很严重的问题:当被告人在一审判决后翻供,或辩解之前的供述是或机关提前制作复制粘贴而成,我们想援引“取证主体的改变性”原则,表明他在审查起诉环节还在做有罪供述,现在翻供没有理由,但一看一审的检察内卷——讯问根本没有让嫌疑人复述基本的案情或者焦点问题,我们根本不能援用审查起诉环节的详细讯问来反驳他的辩解。
至于提讯中的技巧、制作提讯的规范和方法,至少有四个细节应该引起足够的重视。
第一,必须问清楚在侦查阶段的供述是否属实?为什么不属实,如果取证手段非法是怎么样非法?具体线索是什么?避免法庭上他突然提出,我们会很被动。
第二,必须让其重复一次案件的基本事实,除非其不愿意供述。绝对不能以“问:你以前在侦查阶段所作的供述是否属实?答:属实”就认为OK 了。
第三,尽可能地开展法律教育工作。有的人认为法律教育可以放在出庭公诉发表公诉意见的环节,而我认为对犯罪嫌疑人的法律教育放在提讯阶段可能效果更好。很多人并非不可,我们多对他说一些劝诫、鼓励、鞭策的话,也许就能为社会减少一个再次犯罪的人。记得我工作第二年办的一个盗窃案,一个未成年人盗窃被余刑在一年以内就在所服刑,刑满后第三天就再次盗窃所财务室。
我讯问完案件事实后做他的思想工作,他说:“怎么第一次犯罪时办案的检察官,就不像你这样好好给我讲讲道理?
为什么所的态度就不像你这样尊重人,我就是因为他们整天对我大呼小叫,才偷所财务室来报复他们的!”经过这样的沟通,他也认识到错误和教训所在。以我的经验,经过法律教育和思想沟通工作,对有的人可能会促使他庭审时有良好的态度,今后也不再犯罪。
第四,如果犯罪嫌疑人提出一些个人的请求,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他做一些事,这也是他、化解矛盾的一个途径。比如说有的嫌疑人提出帮他转告家里人寄点钱、衣服,帮他转告律师什么问题,帮他问问家里孩子的情况,帮他转告家人尽量帮我赔偿等。遇到这样的情况,我一般都是待讯问完成后按铃,待所到达时说明情况,用我的手机当着和嫌疑人的面打他家人的电话,帮他转达他的意思。这样,看到你实实在在帮他办了已经向其他办案人员提出过的但没有得到实现的请求,他会觉得你是一个守信的人值得尊重。有人说“不伤法意,不绝人情,是执法的最高境界”,这应该是一点体现。
我们面对犯罪嫌疑人的家属、面对被害人以及相关群众,也一定要有一个良好的态度,一定不要忘了我们此刻还承担着一个重要的角色——普法者。我特别欣赏贺卫方教授的一个观点:“法律教育的更重要的一个课堂是国家的运作过程本身。它是我们邻居到法院打官司回来所谈的感受,是我们在街上遇到,对我们的和颜悦色或者执法,是我们看到国家最高在运行过程中对法律严格的遵循,是各级官员忠诚于、像爱护眼睛一样的那种态度……这是我们每天都能遇得到的法律教育。”
确实,我们办理每一件案子的过程就是一个普法的过程,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随时和司法机关打交道,也许一个人就因为一个案件、一件事情和司法机关打交道,那么这一次就决定了他对司法机关的印象,决定了他对法律公平的理解。有一句话说得好“决不能敷衍群众一阵子,而让群众误会司法机关一辈子”。
如果你能认识到这一点,并且能为这些人想一想,你就会理解他们的焦虑、不满、和泪水,你就能在接他们电话的时候耐心地讲一讲诉讼的进程,适当的予以抚慰,甚至帮助他们做一些不属于你的职责但以他们的力量无法实现的事情,这些努力恰恰有助于化解社会矛盾。
第五,细致再细致严谨再严谨
2011 年5 月13 日,我们在普洱市出了一个观摩庭,之所以把这个庭定为观摩庭,就是因为我们与省法院决定在这个死刑二审上诉案件中,首次启动“非法的审理程序”。
这是一个7 人贩卖、运输毒品、非法持有、非法持有毒品案件,第一被告的人是云南赫赫有名的律师。他在这个案件中对的审查极为严格——把一份讯问的字数除以制作的时间,算出侦查员是1 秒钟或1 分钟打几个字,以此来说明存在复制粘贴的情况,不应采信。为了这件案件,我们出庭小组付出了大量的心血。
我主要负责审查的性问题,对这十几本卷中存在的诸多程序方面的硬伤是忧心忡忡、加班加点查缺补漏。比如:第一被告有28 份供述,所内形成的有16 份,但在法律文书卷的提押证上只有五六次的登记;其他被告人每人都有十几份供述,也存在这样的情况,而且提押证上登记的讯问人员与讯问上记载的还不完全一致。
看到这些问题,我急得脑袋都要迸裂了。我提出这个问题时,有人提出律师阅卷会这么细吗?他会把文书卷的提押证与卷如此大量的讯问,像我们这样逐份比对吗?我说完全有可能!人只要发现这个问题,完全可以质疑,在提押证上没有登记的那些果真是在所内讯问得来的吗?人员的不一致是不是因为单人提讯、挂名提讯?如此大量的取证瑕疵,被人在法庭上反复的阐述甚至放大,作为一个观摩庭,庭下坐着的都是检察官、、,中国司法的颜面何存。
所以,我们尽了最大努力要求去调取所的原始提押人犯登记本记录,证明上记载提讯地点为所的确实是在所内讯问形成,对讯问人员不符等瑕疵进行了说明、补正。对被提押出所的情况调取了出所审批报告等诸多材料。在前期的准备和庭审中,最让我们焦虑的就是性的审题,既要考虑到侦查工作的现状,又要执行《两个》,更要考虑这样一个观摩庭对下一步工作可能带来的的影响。
虽然在庭审中我们已经,但在某些问题的答辩上还是显得苍白,实在是因为我们捧着的这些材料本身就,我们的心里底气就不足。
庭审结束后,我们听取了观摩人员提出的很多、很好的意见,我自己也思考很多。其中一条就是假如我们的侦查人员在侦查时就想到、我们的公诉人在审查案件时就想到人是大腕律师,他们如此较真甚至挑剔,就会你在侦查取证时规范规范再规范,在审查时细致细致再细致,严谨严谨再严谨。
第六,重视每一次出庭和汇报
谁也不否认“台上一分钟十年功”,任何一个优秀的公诉人都说要想在法庭上出彩,就必须做足庭前准备的功夫。包括对案情的准确把握,对的严谨分析,对法律的熟练运用,对庭审节奏的适应和把握以及临场应变等等。深圳市南山区检察院大楼里有一个审判法庭,若不知道,还以为置身法院。装修风格、陈设与正规的审判庭一模一样,审判、公诉、、员、被告人、旁听座一个不少。其实,这是模拟法庭。
可见,庭前准备已被更多的人和地方所重视,那我们如何做足之前的功夫呢?我的经验是“要有把每一次办案都当作考试,把每一次出庭都当作参加比赛的意识”。
有的案子要么是因为案情重大、疑难复杂,要么是因为关注,要么是因为人非常强大,要么是因为旁听人员众多等,一接到你就知道这是一个备受关注的案子,会非常重视出庭前的准备。但以我的经验看,至少一半的职业声望取决于那些乍看上去不起眼的案子。
我常遇到这样的情况,某个人很突然说我听某某人说了,你出庭很好。我很好奇,你说的哪个庭呀?他说就是某某庭。其实那个庭事前看来根本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在我进入法庭时,才惊奇于居然来了100 多名亲属和群众旁听,但我准备很充分,这样的阵势并没有打乱我的节奏,反而有点“人来疯”感觉,发挥极好。我所收到的一些来自于被告人家属、朋友或者被害人家属的好评,也有很多来自于一些很普通的案件。
我在基层院的时候,总体感觉公诉人向院领导、检委会委员汇报案件的机会很少,所以,汇报案件的能力较差。但到省院工作以后,每个案子必在处内汇报一次,向专检委或分管领导再汇报一次。
一开始汇报不好,现在也是在下大力气锻炼汇报案件的能力和水平。慢慢地了一些方法,比如汇报不能对着审查报告照本宣科,审查报告只能是一个索引和参考,而要事前做好一个汇报提纲。汇报提纲上标明案子的焦点、争议点和落点,画出案情发展或法律关系的逻辑图标,简要列出分组。稍微复杂的案件,可能随着进展要不断汇报,不可能每次汇报都是沿用一个版本,因为每次汇报要解决的重点都不同,我会根据重点有针对性地整理出不同版本、详略不同、逻辑不同的汇报提纲。
总之,要高度重视汇报前和出庭前的准备。庭前模拟、个人很重要,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面对镜子陈述你的观点,在脑袋里面不断反复充当正反方,自己和自己辩论,我每一次参加和辩论都必经这个程序。
第七,法施于人做到虽小必慎
首先让我们来听听杜培武,这个昔日的被为犯曾感叹:“我一个的家庭,一半毁在罪犯的手里,一半毁在司法的手里。之后,却要把洗脱的希望寄托在真凶的身上,这是多么的可悲!”
我大家从网上下载一份杜培武的仔细看看、经常看看,我每看一次都忍不住流泪。听着他充满的,感受着他深深的,我相信每一个执法者的心都很沉痛。沉痛的原因还不仅仅在于他个人被,而是我们的执法如果还不改变、执法活动还不规范,办案责任心还不加强,可能每一个的人都会是下一个者。
美国总统林肯先知般的其美国:“今天发生在美国黑奴身上的事情,明天就可能发生在你身上。”我们完全可以把这句话的意思切换为“今天发生在刑事被告人身上的事,明天就可能发生在我们的身上”。试想的时候,身为国家的手捧《》以自己最基本的——人格,但被小将以耳光作为回答,在的制度不健全或者不能得到有效贯彻的情况下,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如何防范错案,已经有过很多的论述。总之,必须明确我们办的每一个案件,无论卷是厚是薄,案情是难是易,也无论犯罪嫌疑人是平民或,他们都在乎能否得到,我们都必须身体力行“法施于人,虽小必慎”。
结 语
最后我想说:一名优秀的公诉人,根基在实践中保持,只有站好自己的岗,履好自己的职责,在办案中不断积累经验,展示国家公诉人内外统一的高素质,能驾驭局面的高水平,才能经得起实践的检验和大赛的。一名真正优秀的公诉人,不是一个称号就能证明的。
最近有一句话比较热——你若盛开,蝴蝶自来,人生不是追求而是吸引。所以,胜利不会向我们走来,只有我们自己胜利!
霍姆斯说过“法律的生命不在于逻辑而在于经验”,现在大家担心更多的可能是经验不足,而我所担心的则是时间长了,工作久了,案子办多了,难免会倦怠。这不仅仅是对大家的担心,也有对我自己的担心,心理上的疲倦与生理上的疲累需要调适和缓解,也需要激励和。但我仍要由衷地与各位:倦怠之时,就想想我们入职之初的那个梦想、那份期待、那种!激励自己振奋、工作。生活每一天都是新的,工作和案子每一件都是新的,努力做一名优秀的检察官、优秀的公诉人,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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